柯家老二,为人不算特别二
观山观水都废食,听风听雨不妨眠。

【穆卓·对影/01:00】进退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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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的关系总是十分相似,又十分不同。

 

每逢佳节倍思亲,但对于大部分刚上大学的人来说,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可没多少心情在中秋节就打电话思家念旧,比起父母的絮叨,他们更怀念同窗三年一朝分别的好友们。

不幸,刚打算给弟弟打个电话定个假期约会的卓治就成了这个被怀念的好友。

唐佳乐的电话来得猝不及防,直接挤掉了他的通讯录画面。

现在的黄金搭档被分在了一个大学一个班上,难得的同班机会,唐佳乐把大池那爱操心碎碎念的说话方式学了个十成十,甚至连语音语调也几乎模仿得分毫不差,时不时就拿周遭好友做辨别试验,说是势必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自己的搭档也体会一下被念到头疼的感觉。

对于同窗三年的好友,不管他做什么,哪怕是破坏了自己原本的计划,卓治也很难因此而生气,或者说唐佳乐这个人,本来就很难让别人生起气来,毕竟能在大学的年纪还快活得像个孩子的人,都是十分值得珍惜和宠爱的。

既然被当做了“值得怀念的好友”,卓治便索性先认认真真听起这通电话,能和老朋友联系本来就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虽然他们假期末才一起出去玩了一趟,根本称不上唐佳乐口中的“几百年不联系”。

大抵是真的和大池越黏越久的缘故,唐佳乐居然也开始怀旧了起来,难得没有和卓治分享新鲜的趣事,而是絮叨起黄金搭档在育青的过往。

“你知道吗?当时我们明明还在吵架,但是大池这个人真的太心机了,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那种回答!”

“什么回答?”

“我那时候问他,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说真的我那会儿是真生气,也是真的觉得他就是这么认为我的,不是在故意反问什么的,不过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就这么直白地质疑他,结果你猜猜看他回了什么?”

“那他回了什么呢?”

“他竟然回答我,我怎么会觉得你不够好?哇塞,真的是太肉麻了!哪有人这么跟搭档说话的,以为一味地恭维我我就会和他和好吗?”不愧是天天学习搭档说话方式的人,短短的一句话而已,竟然让卓治真的有一种大池在讲话的错觉。

双打真是一种奇妙的羁绊啊,明明一开始看起来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居然会有这么相似的一天。

“夸你还不乐意吗?司阳当初可是直接嫌我不够好呢。”相似的问话让卓治想起了之前的某一次通话,自己那样明显的反问,居然真的会被人一板一眼地否定,也不知是该夸他足够坦诚还是怨他不近人情。

怎么就不学学大池呢?明明他们也同班了三年还是正副队长。

卓治暗暗地叹了口气,一边听着佳乐在手机另一头对队长错误回答的谴责,一边试图想象穆司阳温和地开导自己积极表达自己全世界最好的样子,那画面实在怪异,卓治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喂喂!你走神了是不是!”听到笑声的唐佳乐有些不满,提高音量试图拉回卓治飘远的注意力。

动态视力一绝的家伙,听力也不差嘛,卓治笑着应下了这句抱怨,毫无愧疚地瞎解释道:“难得看佳乐为我打抱不平一次,我很开心,真希望那天佳乐也在,就可以直接让你接电话当面对峙了。”

“哇你这是要害我跑50圈吗!拒绝拒绝,我以后再也不帮你说好话了,好心没……咦,队长的短信?卓治你收到了吗?”忽然的震动让唐佳乐没有在通话时错过弹出窗口的信息,第一时间获悉了聚餐的事情。

“诶队长好像要请我们一起到兴隆烧鹅的分店聚一聚,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要说……卓治,你在听吗?”

“抱歉啊,佳乐。”卓治看着忽然插进来的电话,司阳两个字在屏幕上亮得吓人,底下红绿色的按键一闪一闪地催促他做出决定,“我这边有新的电话进来了,我先接一下,待会再回给你。”

“没事没事,反正我们晚上也要聚了,明天放中秋,今晚你肯定有空会来吧?”唐佳乐倒是没什么被抱歉的心思,爽快地跟自己的朋友道别,“那先再见啦!”

 

还没等卓治反应过来,还接着的电话就只剩下短促的忙音,另一通还没被接起的,更肆无忌惮地发出铃声催他。

应该是聚餐的事情吧,卓治按下了接通,又一次把手机放在耳侧。

“喂,卓治,刚刚在和别人通电话吗?没影响到你吧。”信号的交替转变异化了人的声音,连一向说话没什么感情的人,都好像多了几分小心与温柔。

“啊,不碍事,刚刚是佳乐的电话。”卓治换了个姿势倚靠在桌子边上,语气不变地答着,“队长是想来通知我晚上聚餐吗?佳乐刚刚已经告诉我了哟。”

“啊,是这件事,你知道就好。”穆司阳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顺着应下来。

意外的乖巧啊这个反应,卓治有些好笑,明明刚刚还在腹诽别人不通人情交流过分直白,现在却又觉得这种直白也有些可爱,又不是恋爱中的人,这算什么?木头滤镜吗?不过如果人人都是人精的话,那生活未免也太过无趣,这或许就是为什么自己即使没得到夸赞,却依旧没有半分想作弄对方的原因吧。

“居然让司阳你亲自打电话过来,这么担心我不过去吗?虽然你当时说过我不够好,但我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我记得你除了话费提醒和你弟弟的短信,其他短信好像都当垃圾消息删除的。而且当时我并没有觉得你不够好,只是你当时还可以更好。”

两件事情分明没有半点联系,但只要一个人提起,另一人总是能快速地对应上。

也不算是默契,默契应该是像双打同调那般无需沟通便心有灵犀,两个人契合得如同一体两魄,天生便该在一起。

他们充其量算两个一起训练多次身体极其熟稔的舞者,每一块肌肉都已经记住了下一步的动作,只要有一个人牵引,另一个人就能轻易地随之而动。

有来有往,进退有度。

既不会发生过分亲密的拥抱,也不会产生过分疏远的距离,关系达到极其危险的地步时,总有人会后退一步,把它又拉回安全领域。

比如现在:

“那这句话的意思不也是我当时还不够好?好了好了,知道你这种老实人说不出什么哄人的话,我那时候确实不够努力。”经历过全国大赛的蜕变,卓治的网球早就又达到了新的层面,回首过去时,自然能意识到自己的“不够好”不够在哪里,“队长大人也不用纠结我一时提起的这个问题了,放心,晚上我有空,一定会去你的送别宴的,对吧?”

“你猜到了?”

“被请的这几个人里,你最多也就能瞒瞒佳乐和阿隆吧。”卓治走到宿舍的阳台上,眺望着原来育青中学的方向,明明什么都不可能看见,却好像还是有点点星光,“我原以为你高考完就会走了,没想到你居然为了育青拖了这么久。”

“上周末去看了一眼,百杨和乔晨虽然还是吵个不停,但也意外地刺激了很多人的热血呢。”

“噗嗤,那两个家伙,看到你的时候有没有吓到当场跑圈?”

“现在的部长是百杨,我没有再进去网球部了。”

“不告而别不太好吧,我猜这次聚餐他们有晚自习来不了。”

“啊,学习要紧,听说他们这学期入学考一半的科目都没有及格,再这么下去,连当正选的资格都没有了,这种会让他们分心的事情还是等月考结束再通知他们吧。”

“司阳对自己的人格魅力格外自信啊,万一别人根本不在意你呢?”

手机那头一时语噎,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好了,开个玩笑,这下我们扯平了。你做得对,要是现在让他们知道了,非得抱着你痛哭三天三夜不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

“晚上见。”

“晚上见。”

 

不出所料,晚上能见的几个人,果然只有这些已经上了大学尚有空闲相聚的旧三年级正选。

兴隆来得最早,和分店的厨师打过招呼后,便交换了主厨位置,提前挂上打烊招牌,又一次亲自下厨;紧接着到的是黄金搭档,几乎连踏入门的步伐都要走成同调;再接着是踩着点准时到的阿严,不出意外,又带了他最新版的严汁;最后迟到的竟然是组织者司阳和很少在这种场合出错的卓治,两个人也几乎是同时进了门,得了好大一圈起哄。

“这是网球双璧的专属迟到同调吗?”一口清酒下肚的佳乐不怕死地先说了出来。

“我自罚一杯严汁。”卓治抱歉地笑笑,便要坐下,把炮火转移给同样迟到的队长。

可惜现在不是在网球部,一向有几分威严的两个人此刻也压不住已经四散的大家,严智明推了推眼镜,把严汁往桌上倒了满满一杯,却不是往卓治的方向,而是往司阳的方向。

“根据资料,卓治喜欢新型严汁的可能性高达93.7%,而司阳对这款的接受度只有46.2%,所以用严汁做惩罚的话,司阳一个人领罚就行,至于卓治,我想佳乐应该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穆司阳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沉默地把一整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强忍不适地坐到座位上,归还了杯子:“是我耽搁了,大家赶紧开始吧。”

“不行不行!”唐佳乐勾着卓治的脖子,把一杯满满的酒送到他面前,“反正已经等了,再耽搁两分钟也没关系,卓治你也得把这个喝了才能算自罚结束!”

眼看方才的把戏没人接受,卓治也不再推诿,接过酒爽快地喝完了一杯,如同灌了杯白开一样,与喝前没有什么更多的差别。

告别的聚餐正式开始,在六个人带着不舍的欢呼声中。

 

都成年的后果就是总有一些人在喝酒上毫无节制,在穆司阳宣布了自己要去德国进军职业的消息后,本该悲伤的聚会被喝多了的唐佳乐吵到了另一个极端,醉鬼使出浑身解数拉着周遭的人下海,哪怕是关系最好的大池,此时也有些醉醉醺醺。最后还清醒着的,就是一半时间忙于后厨侥幸逃脱的贺兴隆,和本身酒量就不错的穆司阳,至于看起来十分清醒的卓治,实际上也醉了八分,笑得发亮的眼睛毫不顾忌地朝着队长打转,眼底没有半分离别的伤感。

不得不分道扬镳时,大池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去厕所吐了个痛快,捡回了自己的一半清醒,背着醉到睡着的搭档走回外租的宿舍,贺兴隆整理好小店里用来应急的客房,把严智明拖上了床,十分抱歉地问剩下两个还有行动能力的人要怎么处理夜不归宿的问题。

卓治拽着司阳的右手站直了身子,笑眯眯地向好友晃了晃自己刚从口袋里摸出的身份证,解决了阿隆的疑问:“没关系的,我知道今晚肯定没办法在门禁前赶回去,已经提前做好了住酒店的准备了。队长如果没有带身份证的话,我不介意开一间大床房。”

穆司阳不着痕迹地扶住身边人站不大稳的身子,冷静地答道:“没事,附近的酒店这个时间点也在营业,你不用担心我们,以后再见。”

最后的道别也消失在夜色里,悄无声息地昭示这这届育青已经各奔前程。

 

没有什么会永远的相聚。

 

醉了的卓治很乖,大抵是天才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会被酒精影响到失态,除了说话行走没有往常来得利索外,看不出多少醉态,就连白得发光的皮肤,也不曾泛红过。

走去酒店的路不长,但足够让一个稍稍卸下心防的人慢慢絮叨上好一阵子,比如说讨论起明天中秋该吃哪种口味的月饼,比如说自家弟弟总是不爱数学该怎么纠正,又比如说他对于不够好这个回答仍是耿耿于怀,根本不是白天那个互相扯平的态度。

少了看起来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微笑,多了几分大胆,几分抱怨,几分真诚。

穆司阳缄默地搀着他,默默听着他对自己平日作为的吐槽走到了酒店,利落地办好手续,便将人带到了房间里。

大抵是因为这个城市靠海,这个房间甚至带了个小阳台,方便顾客坐在外面吹风小憩。卓治现在显然还沉浸在酒精刺激产生的兴奋里,毫无睡意,穆司阳便也陪着他,一起坐在阳台瞎聊。

不停地车轱辘同一件事是醉了的一大特征,穆司阳也没想到,当时一句“不够好”,竟然让天才记了这么久,从路上到现在,念念叨叨好几遍。

他决定给自己扳回一点好印象,于是做了一件像他这么理智的人不应该做的事情——和醉鬼讲道理。

“我并没有觉得你不够好,从个人情感上,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你那时候本来也不需要更加努力,便能够完美地赢下每一场比赛,当时的话,只是我的一点私心而已。”

“队长大人难道不应该事事条缕清晰,严谨认真么?哪有又好又不够好的道理?就好像当初纪景梧强行要让你住他的房子,结果你离开前按当地的房租把一切费用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床头柜里。”

“我与他只是对手关系,本来这个伤也不是他造成的,我受之有愧。理智和情感本来就是两种评判标准,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难得能听到队长用情感这个词,真是让人意外,我和阿严之前还怀疑过你是不是一个机器人改造的,做任何事都进退有度,分毫不差。”

忽然起身靠着围栏的卓治居高临下地看着穆司阳,明明说着带刺的话,却没有半分讽刺挖苦的意味,甚至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悲伤,如若大海的低吟。

“我不觉得我是个没有情感的人。”穆司阳揉了揉山根,显得有些无力,“我也不觉得我进退有度,会出现一直保持在安全距离不上钩的情况,除了渔夫的问题,也有鱼的问题。”

跟着起身的人走到卓治身旁,两个人又恢复到了原来的身高差。

“也是,渔夫都敢为了一时的事情差点把自己钓鱼的手搞废掉,哪里能算得上是没有情感,分明是情感过分充沛。若连钩子都没办法垂到水面底下,鱼又怎么愿者上钩?”

 

“既然鱼一定认为渔夫是过分规矩进退有度,那么……”本来站在旁边的穆司阳忽然退后了一步,颇为郑重地盯着眼前的人,“试一下吗?”

酒精能放松人的警戒线,也能延缓人的思维,更能给人心底某些道不明说不清的欲望,点一把助推的火。

卓治平日里能转好几个弯的脑子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歪着脑袋迷惑:“诶?”

酒好像喝过头了,穆司阳想着,大学生不应该喝这么多酒,哪怕他们早已成年。

他微微前倾,以最标准的姿势做出了邀舞的动作,七分真诚三分紧张,如同一个天赋过好的初学者,第一次便能意外地做到最为完美。

“试一下进退无度的感觉。”

若是有第三个人在场,怕是会被这句话惊掉下巴,一贯看起来比谁都正经的穆司阳,竟然也有挑战规则底线的一天。

可惜在场的一个是对自己人设毫无自觉的正主,一个是醉了七分还对人带有滤镜的天才,没有人觉得这句话从穆司阳的口里说出来,是一件多么古怪惊人的事。

歪着脑袋的家伙努力辨别自家队长的话中真意,可惜脑袋实在不清明得很,只能勉强辨认出这个邀舞的姿势:“你是在邀请我和你共舞吗,这位不苟言笑的先生?”

先生绷紧了手臂,漂亮的肌肉线条没入衣服的阴影里,诚恳地答道:“我正十分认真地邀请你。”

眼睛明明藏在镜片后面,却坚定澄澈,让人无法拒绝。

更小更白一些的手有些缓慢地搭了上来,轻轻柔柔地握住了邀请的手,力气不大,但足够让两只手在一支舞里不再分开。

“不胜荣幸。”

 

或许是夜太深了,连风都静了下来,两个做什么事都几近完美的人你来我往地跳了几下,身上便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常运动的人其实是不应该这么快出汗的,毕竟比起一场网球比赛,交谊舞这种东西实在算不上有多少运动量,但若两个跳舞的人暗中较劲的话,精神上的压迫,也会把人逼出一些急迫和疲惫来。

凌晨一点,就算是再盛大的宴会,也早就谢幕离场,各寻归处,如同一个个褪去了魔法的灰姑娘。不会有人再放那些舒缓古典的舞曲,供年轻的爱侣们翩翩起舞,又或是让针锋相对的人觥筹交错。

夜是静的,连风的声音都没有。

卓治并不讨厌没风的天气,对喜欢摄影的人来说,每一种天气都有自己可爱的地方,静而不动当然也是一种特殊的值得被镜头记录的景象。

不过若是能有点风的话,他会更开心一些,毕竟现在实在是太晚了,如果可以不出汗就完成这支舞的话,他或许能够糊涂一把,不再冲洗便扑到床上先睡上一觉,把一切麻烦的东西留到第二天再来解决。

托着他腰部的手修长有力,是可靠而值得托付的,思及此,卓治索性放松自己的身体,由着对方牵引着自己完成这支没有音乐的舞。

反正不是网球比赛,天才的长处不是舞蹈,让别人主导一回也无妨。

 

十五的月亮本就格外的圆,这里只是一方小小的阳台,不用点灯,也不怕会看不清手中人的脸。

眯着眼睛笑的家伙眼神又游离到了天边去,不清楚被酒精侵蚀过的大脑在编织些什么奇怪的故事。

清醒得多的人透过镜片紧盯着这双眼睛,蓄满迷离笑意,像个孩子一样,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忽然拉了个幅度极大的动作,两个人除了紧拉着的一只手外身子快速地分离两边,好像快要飞出去,却又在一扯一引间,迅速地贴到一起,大的那个把小的拢在了怀里。

这是个极经常出现的男女双人动作,若说方才简短的一进一退一来一往的互动在外行人看来分不出区别,那么这个动作,不论是谁来看,都能知道哪一个人承担了“女伴”的角色。

走神的天才被这故意的一扯拉回了神,思绪清明了几分,调整好状态快速地跟上了身旁人的节奏,不再浑水摸鱼。

“我不知道队长也会喜欢乘人不备这种事啊,看来阿严的资料又该更新了呢。”卓治颇具报复心态地假装踉跄,光明正大地踩了前队长一脚,“哎呀,忘了现在已经是大学了,队长大人的称呼我该改掉才是。”

穆司阳有些无奈地受了这一脚让人泄愤,在贴近天才耳侧时低下头指责:“你在走神。”

“这种舞蹈难道不都是由男伴来主导节奏的么?”

“你也是男生。”

“所以司阳想跳女步?”

“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和我一样跳男步,不用迁就我。”

“这样破坏规则的话,即使我再小心,也会踩到你无数脚吧?”

“我说过了,可以试一下进退无度的感觉。”

 

如果是预先踉跄试图踩人,那么不管玩几次,踩人的捣蛋鬼都很容易重新找回自己的平衡,毕竟大脑早已做出了的预防方案,但若是反过来,除非平衡能力和运气异于常人,不然终归要摔上几次的。

穆司阳和卓治的身体协调性能都不错,两个人就着违背规则的方法跳了起来,明明互踩了好几脚,表面却依旧稳当。

注意力的集中会渐渐抵消酒的麻痹,人的意志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从来就不能按常理解释。

几番你来我往后,卓治几乎没了醉意,也渐渐明了了眼前的局面,有人想在离开前打破他们保持已久的平衡,是一场盛大的豪赌,孤注一掷。

十五的月亮过分明亮,刺激着历史学得不错的他想起各种与中秋相关的东西,零零散散,各执一词。

不过传说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爱信哪个信哪个,月下歌舞觅偶,好像只是百度百科上一笔带过的六个字,此时却意外应景。

赌博这种事情,若是只有一个人参与,未免也太过无趣,既然要分离了,那便……勉为其难地陪一下队长吧。

一不小心又溜号的家伙用玩笑的口气和舞伴讲了中秋觅偶的缘由,话音刚落,便因为走神又踩了一次脚,这下没了大脑的预判,整个人只好不受控制地摔进了舞伴的怀里。

抬起头时,扶着他的舞伴少见地带着笑意:

“你看,进退无度,好像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坏事。”

“好像是这样,那你的鱼呢?”

“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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